温柠深深吸了口气，魅力的眸子带着笑，高傲的扬起脑袋。毫无惧意的看向展越：“你没什么事情的话，不要再来找我；就算有事情，也不该再来找我。我先回去了。”

    “阿柠！”

    温柠没有带钥匙，刚要去敲门。展越突然抬手抓住了她的手。

    柔嫩的小手滑若凝脂。还有股清新气息，越靠越近。

    “放开我。”温柠哪里想到展越会突然将她抓了回去，她整个人被展越的大力扯进了怀里。小巧挺翘的鼻子撞得生疼。

    展越却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他的力道很大，紧紧攥住温柠。温柠便是想逃开他的钳制也无能为力了。

    温柠的脸颊很快红得好像熟透的番茄。不仅因为展越怀里的气息，她还担心要是沈悠悠开门出来要是看见了……

    “展先生，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狠狠心。温柠不知道自己这么说究竟能不能让展越放弃。但是她找不到其他办法。

    展越毫无意识的上楼。直到温柠身上清晰的味道飘进了他的鼻息，他才完全清醒。

    大门里面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展越抱着温柠的力道也微微收紧，“沈悠悠过来了。你跟我下楼，还是我敲门进去？”

    温柠心尖一颤，竖起耳朵。还真听到了门板里面传来的脚步声。

    要是给沈悠悠看见了……

    温柠感觉自己心跳的速度都加快了不少，想也没想，她抓紧了展越的手臂：“不要让悠悠看见。”

    两秒后，公寓大门从里面打开。

    沈悠悠看着门口空荡荡的根本没人，眉心皱得死死的。

    “阿柠？”她不死心的唤了一声。

    当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沈悠悠在门口呆怔了两秒，忽然想起刚才丢垃圾的时候在楼下看见的展越。

    刚才还散漫的小脸僵了一下，下一秒，柔软的唇抿了抿，退后两步，直接关上了公寓大门。

    温柠被展越抱在怀里，压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展先生，我并没有要跟你出去的打算！”眼看着两个人已经除了八号楼的大门，温柠有些无力，也感觉到了心力交瘁的无奈。

    展越太执着，这原本应该让她感觉很高兴。

    可是命运作弄人。

    宝马车就停在大门口，展越抱着温柠，双手将她牢牢地禁锢在自己怀里，等到了车子旁边，他腾出一只手打开车锁，随手立刻拉开了车门。

    温柠被丢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展越的动作并不粗鲁，因此她连一丝疼痛都没有感觉到。

    但是这是车，她不想跟他走。

    眼看着他俯下身子要帮她系安全带，温柠的小脸很快僵下来，声音瞬间凝聚了彻骨的冰冷：“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啪——”

    展越起身，直接关上了副驾驶座上的车门，自己绕过车头回到驾驶座上，才轻舒了口气，“我不这样，你不会给我说话的机会，阿柠，抱歉。”

    温柠从巴黎回到景市，这么长时间，没有一次曾对展越说过一次抱歉。

    这一点展越不在意，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温柠的一句道歉。

    可是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却没办法完全忽视。

    他母亲的那一巴掌打在温柠的脸上，也打在了他的心底。

    连他，都没舍得对温柠动手过。

    就算她伤害他伤害得他对这个世界丧失了基本的信任。

    温柠以为展越要开车将她带走，没想到他真是给她系上了安全带，却没有要开车的意思。

    身子被安全带牢牢的控制着，她犹豫了一下，才撇开目光，不想去看展越此刻的表情。

    “你不用对我说抱歉。”

    良久，温柠终于应了一声。

    她抿着唇，在只有她和展越两个人的空间里面显得尤为不自在，仿佛浑身都被束缚住了一样。

    “刚好我也很想问你。”迟疑了两秒，温柠重新开口，在展越的等待当中，轻描淡写得好像问着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离婚协议书，什么时候签好给我？”

    既然展越找上门来了，也不用她再自己跑一趟。

    离婚协议书？

    展越上一秒还在酝酿的心事，下一秒骤然停顿。

    他扭过脑袋，深深的望着温柠：“你真的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彻底摆脱我？”

    那天晚上，他承认是他的过错，如果他提前阻止，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温柠就算还给他耳光，他也认了。

    但她并不是短时间内这么想，直到现在，她依旧还在想要跟他离婚的事情。

    温柠的心脏一阵刺痛，幽暗的眸光沉下来，呆呆的看着她缩在裙子下面的一双脚，随后，沙哑得都快不像她自己的声音响起：“如果你认为只是摆脱你，那就是吧，我们之间，早就应该清清楚楚了，再这样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我并不这样认为。”

    温柠的话音刚落，展越突然侧身，双手抓住温柠的一双肩膀，迫使她的目光正对着他。

    “阿柠，你就没有一点留念吗？”

    一消失，就消失整整三年。

    在他以为她回来了，一切不开心都可以结束的时候，却又告诉他，她必须要离开他。

    温柠没有说话。

    她的一双肩膀被展越抓得都有点疼得厉害了，微微扭动了一下身子，展越手上的力道反倒更大了。

    “你放开我！”

    温柠冷哼，红晕褪去，巴掌大的小脸剩下一片苍白，垂在身侧的双手也已经紧握成拳。

    “放开你。”展越的声音很冷，看着温柠颤抖的眸光，他微微一笑，声音跟刚才的无奈比起来，僵硬又冰冷：“阿柠，要我放开你，永远都不可能！”

    算是谈判失败了吗？

    温柠头也不回的进了八号楼，却站在电梯里好半天没有按要去的楼层的时候，忍不住在想。

    展越终究还是展越，他永远不可能因为对方的不愿意，而打消自己的念头。

    这场关于爱情和婚姻的游戏，他还没有说停，她，就没有权利举终结牌。

    温柠回去的时候，意外发现客厅里居然多了一个中年妇人。

    身上的装扮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温柠看了眼给她开门的沈悠悠，后者则迅速反应过来，指着温柠对中年妇人道：“我最好的朋友，温柠。”

    原来，那是沈悠悠的母亲。

    温柠有点惊讶，但还是礼貌的跟沈母打了招呼。

    与温柠自己的母亲比起来，沈母明显更符合贵妇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