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曲灵开始头疼这一次会不会又要拿党立人没有办法的时候，事情却出奇地顺利。
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查到了党立人的去向，而且还和他本人取得了联系。
“他居然这么爽快就答应回来？”曲灵有点愣神了，作为嫌疑犯，可没有几个这么淡定配合的。不是应该先来个各种抗拒辩解，证明自己的清白，甚至什么以死明志吗？
胖子对于这个结果也是觉得十分奇怪，但是还是点了点头，道：“党立人听说我们要请他回来协助调查，非常爽快地改变了行程，明天就能抵达明市了。”
这个来得有些出人意料的结果虽然让曲灵不管从哪个方面都觉得透露这诡异，但是总的来说，能找到人就已经是很不错了。
一切，就等党立人回来当面对质了……
翌日，艳阳高照，蔚蓝的天空上白云被清风缓缓吹动，清凉的空气吸入鼻中，让人顿时感到神清气爽。
而这种神清气爽在曲灵看见党立人的那一刻却消失无踪了……
鞋印对比不符合！
不但是从党立人家中拿走的鞋子对比的结果如此，就连党立人脚上脱下来的那一双鞋子，也不符合。
那也就是说，雨柔家中的那些个鞋印并不能说明党立人有嫌疑。
事情果然不会那么顺利！
曲灵在心中暗暗叹息，不禁觉得头又开始有点疼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眼前似乎十分儒雅的党立人，却觉得他仿佛就是一条滑溜的泥鳅，任凭你使尽力气，也很难抓住。
淡淡的笑容依旧挂在党立人的脸上，一双眸子十分平静地注视着对面真在发愁的曲灵，这模样给人感觉，他的确是无辜的。
这种笑容虽然看起来很平静，但是只有真正了解党立人的人才会知道，这，只是他的习惯性表情而已。
在这平静的笑容下，究竟隐藏了什么，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诡异的寂静在两人之间持续了大约十分钟后，曲灵终于是抬起了头，当她看见对面党立人的眼神时，不知道为什么，心头突突地跳了一下。
“三天前，你出去旅游了？”
“不错。”
“去哪儿？”
“澳门。”
“去干吗？”
“旅游。”
党立人对于曲灵的问题来者不拒，干脆利落得让曲灵一下子都有点把自己绕进去了。待到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问的都是废话，再看党立人那别有它意的笑容，心中顿时一阵憋闷。
“雨柔死了。”
“我知道。”党立人依旧十分平静，没有慌乱，没有悲伤，仿佛听到的是一个跟他毫无关系的事情。
曲灵略微皱了皱眉头，脑海中不禁又浮现了雨柔在医院手术室外脸庞上的那一抹悲戚。她心想，这个党立人还真的不是一般地薄情寡义，就算雨柔的死真的跟他没有关系，那也毕竟是曾经跟他有过那么一些特殊关系的人啊。
正常人若是听到了哪怕是一个普通朋友的死讯，都不应该是这么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啊。
这个人的城府果然很深。
“你最后一次和她联系是什么时候？”
“很久了，记不清了。”党立人状似回忆了一下，随即摇头，之后又说道：“多数时候都是她联系我，你也知道，毕竟工作上的事情，她有不少需要向我汇报。”
曲灵记录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头也不抬，继续问：“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呵呵，铭队长，如果不是你们警方保护不力，导致展氏企业蒙受损失，我和雨柔也不会被停职接受调查。我和她只是同事关系，既然都被停职了，又怎么会见面呢？”党立人轻笑着，手指在面前的水杯上摩挲着。
“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说这么多没用的干什么？”曲灵啪地一声将笔拍在了桌子上，怒目看向党立人。
“展氏企业卷轴失踪的那天，最后一次见面。”党立人对于曲灵的怒视依旧没有改变面上的表情，淡淡地回答。
“真是个讨厌的家伙，张口闭口都将责任推给我们，我看他监守自盗的可能性最大！”庞娜捏着拳头恨不得上去将这个满口胡言的男人的嘴巴给打歪。
“你冷静点，他如果不是心虚，怎么会张口闭口推卸责任？你别急啊……”胖子在一旁嘿嘿笑着，这个庞娜别看她是个女的，真要是动起手来，可不比自己差多少。她要是正上去动手，党立人只怕得掉几颗牙。
“但是我觉得有点奇怪啊，你们觉不觉得今天头儿的问话有点太过温和了？”
“是有一点，以前铭队长问话可不是这样的，哪有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的情况发生啊……”
站在外面关注着审讯室里情况的几人纷纷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根据以往的经验，最终他们也将可能性归结于这可能也是一种迷惑对方的手段吧。
对于外面的人是如何猜测的，曲灵自然是不知道，她只知道，这问话的活儿还是一如既往地麻烦。
“你知不知道雨柔有没有固定交往的男朋友？”
“不知道。”
“不知道，还是没有！”
“不知道。”
“可是据我所知，你就是她的男朋友……”
“铭队长，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家颜颜要是听见了，可是会吃醋的。”党立人不等曲灵将话说完，连忙摇着头，那模样看着十分在意这件事情被展颜知道，“有些玩笑可不能开。”
曲灵撇了撇嘴，心想谁跟你开玩笑了！要不是眼下证据不足，铁定把你这个混蛋给办了！
“铭队长，雨柔的死，我很遗憾，但是你们找我来真的一点用也没有，我跟她，不熟……”党立人说着，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想先回去休息了，匆忙赶回来，还真是有点累。”
那人畜无害的表情再次爬上了党立人的脸庞，强调了一遍自己是因为警方需要才回来的，便起身准备离开。
“雨柔肚子里有你的孩子。”
曲灵的眼神略微寒了寒，盯着党立人的背影，缓缓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碎片不熟
